在時間的長河中,我,一路走來。

  走過了小路,走過了大路;走過了崎嶇,走過了順暢;走過了童年,走到了長大。在匆匆的人生旅途中,既灑下了童年的稚淚,也品嘗了長大後生活施舍給予的各種煩惱與無奈。

  我出生在貧苦的農民家庭,全家六口人,父母,二個姐姐和一個妹妹。當時我們姐弟四人都在學校讀書,母親因為抗日戰爭年代被敵人打傷,子彈頭還留在大腿裏,因而使她滿身的殘疾,不能下田地去勞作,家中的重擔全壓在父親一個人的身上。父親是個老實巴腳的農民,只會日出而作,日落而棲。對於家中經濟的困難,他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是個臉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與田地打交道的莊稼漢。我們姐弟四人中,最高興的事就是跟著父母去走親戚,但是,四姐弟中只有大姐一條褲和妹妹一條襯衫是沒有補釘的。如果誰要跟著父母去走親戚,那麽我們三人就要將那條襯衫和褲子讓給他(她)穿。因為,在農村有一種習裕,不管你是多麽的一貧如洗,去走親戚或是到鬧市的地方時,都要將自己最新最美的衣服穿在身上,如果沒有新的,起碼也是沒有補釘的,如果連一條沒有補釘的都沒有,那就要向別人借了,始終都要打扮一下自己,顯示自己不貧窮,以免被人看不起。

  有一次,父親去走親戚,忘記了一瓶煤油沒帶上,母親見我是男的,追趕父親時走得快,所以叫我拿著那瓶煤油去追趕父親。我趕快穿起那條襯衫和褲子。可是,襯衫還可以,而姐姐的褲子我穿起來又長又大,不合穿。擺布了一陳後,母親說:“你如果還不去追趕你爸,就追不上了”。於是,我只好穿著那條又長又大的女褲去追趕父親。

  已追了一半路了,還是沒有追上。這時,天有些陰暗,有些陰涼的風也偷偷地從背後吹來。“嗖”的一聲,突然間從蔗地裏竄出一條狼狗,把我嚇得哭了起來,我趕緊調頭往家跑,可那條又長又大的褲子把我拌倒了,煤油也灑了一地…

  父母為了讓我和妹妹讀書,兩個姐姐都已輟學在家,再也沒有錢去上學。為了幫補家用,緩解家中的困難,兩個姐姐起早摸黑到別人的薯地裏撿幹薯葉拿去市面上賣,雖然掙錢不多,但多多少少對家中都有幫助。

  家境的困難難不倒時間,貧窮的束縛縛不住父母培育孩子的決心。在艱難困苦的推擁下,我已在高中就讀。在班裏,我是班幹部。班裏的勞動由我安排。由於我們是沿海地區,學校離大海不遠,在大海退潮時,我們有時到大海裏勞動。由於我們班裏有幾個身材比較矮小的同學,為了預防萬一,都不安排到大海裏參加勞動,而是安排他(她)們在學校裏洗廁所。

  現在有一個原身材矮小的同學已當上了局長,每當我們同學聚會時,每談起這件事,他就說:“你每次勞動都安排我洗廁所”。這引起了學友們的大笑,也使我既笑出了眼淚,又覺得很尷尬。這是後話。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三年的高中很快就結束了。由於我母親是抗日戰爭年代的老遊擊人員,並且負過傷,所以我有幸被國家招工,被分配到糧食部門工作,我被分到一個鎮糧所當售貨員。由於剛從學校出來,工作上很多東西都是從頭學起,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懂。但我勤懇好學,努力工作,不到三個月就完全掌握了業務,並能獨立進行工作了。

  就這樣,每天勤勤懇懇地工作,日復一日,晝夜輪換,不知不覺中已在糧所工作了一年。由於我愛好文學和音樂,所以每天下午下班後,我就趕快吃飯和沖涼,然後就在自己窄小的房間內進行學習。當夜幕降臨,我的幾個也對音樂和文學有興趣的年輕同事也到了我的房間來共同學習。我們先學習吉他、秦琴,然後再用吉他和秦琴進行演奏。當晚,我們正在學習演奏歌曲《神女峰的迷霧》。那半生不熟而又覺得有些好聽的樂聲,從我的房間內飛出,引來了好些同事的圍觀,很是熱鬧。

  晚霞的余輝灑落在窗臺上,金黃色的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又是一個下午下班的時候。漸漸地,夜幕開始降臨。我在房間內學習,正有滋有味地欣賞清代著名文學家朱彜尊的《蝶戀花》:

  十裏浮嵐山遠近。小雨初收,最喜春沙軟。

  又是天涯芳草遍,年年汾水看歸雁。

  系馬青松猶在眼,勝地重來,暗記韶華變。

  依歸份份涼月滿,照人獨上溪橋畔。

  “篤、篤、篤”,敲門聲把我驚醒,我頭隨門口望去,一個少女站在門邊,臉帶微笑:

  “請問淑玲住那間房”。

  淑玲是我的女同事,我走出房間,也禮貌地回答她:

  “請跟我來吧”。

  便帶她到淑玲的住處。然後,她又對我笑笑,說了聲“謝謝”。

  我便返回我的房間。次日上午,因為要到銀行去辦事,所以我就直接走路到銀行那裏。銀行離糧所不遠,大約二三百米遠的路。我進入銀行後競意外地發現了咋天去找淑玲的那位姑娘正在上班,一擡頭,她也發現了我。

  先是笑笑:“來辦事嗎?”

  “是的”,我也回她笑笑。

  然後我就全神貫註地辦我的事。她在另一個櫃臺辦公,不在我辦事的這個櫃臺。她長發披肩,稍圓的臉,白析的臉上帶著青春女性健康嫵媚的神韻。半個鐘頭後,我的事已辦完。

  我正想與她說再見,她卻先開口了,“飲水嗎?”,她走過來,給我遞來了一杯熱礦泉水。

  我接過礦泉水,說了聲“謝謝”。

  “我聽淑玲說你的房間晚上好熱鬧”,她說。

  “都是我的幾個同事大家聚一起玩而已”,我答。

  “你也喜歡音樂嗎?”

  “喜歡”。她歡喜地回答著。

  “那你可…”我正想邀請她到我那裏玩,她卻搶了我的話:

  “我可以到你那裏玩嗎?”

  “樂意之致”,我說。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淑芬”,她說。

  “你呢?”她問。

  “我叫亞良。”不知怎麽的我心裏有些興奮。

  我把礦泉水飲完:“那好吧,謝謝你的礦泉水,今晚見。”

  “好啊”她也報予一微笑。我轉身離開銀行,返回糧所。

  清爽的傍晚,夜幕降臨。我的幾個同事如期到達我的房間,大約二十分鐘後,淑芬與淑玲也一同到達。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再加上兩個年輕女性的參與後,氣分頓時活躍了起來。有的人要求淑芬和淑玲唱歌,我們跟著伴奏,有的人要求男女大合唱。最後采納了第一種意見,淑芬和淑玲唱,我們跟著伴奏。

  那清新甜美、思鄉切切的《那就是我》,緊緊地扣著你的心,隨著旋律的抑揚而忘我:

  我思戀故鄉的小河

  還有河邊吱吱歌唱的水磨

  我思戀故鄉的炊煙

  還有小路上趕集的牛車

  我思戀故鄉的明月

  還有青山映在水中的倒影

  噢媽媽

  如果你聽到遠方飄來的山歌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歌聲在回蕩,心靈在陶冶。就這樣,大家在盡情地唱,忘情地玩,不知不覺中已是晚上十一時。為了不影響別人的休息,我們也不再繼續玩。但他(她)們還覺得余興未盡,心中流露出還想繼續玩的意思,而大家還是陸續地回到自己的住處。淑玲回去後,淑芬走在最後,並幫我整理好剛才大家座的椅子,收拾整齊後,深情地望著我說:“我也回去了”。“好吧”。我送她到糧所的大門外,在夜色中目送她走遠。從此,我們從相識、相知、到相愛,走上了戀愛、婚姻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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